第七節-宿命輪迴，初戰驚天
轟——！！！
隨著龍邪那充滿無盡怨恨與決絕的宣戰之語落下，一股足以讓天地變色、神魔驚懼的恐怖魔氣，如同沉寂了億萬年的黑暗之源被瞬間引爆，猛地從他體內爆發出來！那不再是先前那種隱晦的、試探性的黑暗氣息，而是純粹的、凝練的、仿佛要將整個宇宙都拖入永恆混沌的本源魔能！
近乎實質的黑色魔氣如同擁有生命的怒濤般瘋狂席捲，所過之處，神殿內原本流淌的金色神輝如同遇到了剋星般迅速消融、潰散。光潔的太古神晶地面被魔氣侵蝕，發出「滋滋」的刺耳聲響，留下大片大片焦黑的、散發著硫磺與腐朽氣息的斑駁痕跡。空氣中，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來自九幽深淵般的酷寒，連遠處神座上的幾位界主都感到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慄。
龍邪的身影，此刻幾乎完全被這濃郁的、翻騰不休的黑色魔氣所籠罩，只能隱約看到他那雙如同地獄熔岩般燃燒的猩紅眼眸，以及手中那兩柄發出陣陣淒厲嗡鳴、仿佛已經饑渴難耐的血魔雙刃。暗紅色的魔紋在刀身上瘋狂流轉、閃爍，每一次閃爍都似乎在汲取著周圍空間的能量與法則，讓刀鋒變得更加妖異、更加致命。
整個天幻神殿，這座象徵著七界秩序與光明的至高聖地，在這一刻，竟仿佛變成了一座群魔亂舞的修羅場！空氣中充斥著混亂、暴虐、毀滅的意志，與神殿本身那神聖、莊嚴、秩序的氣息產生了激烈的衝突，無數無形的能量在虛空中碰撞、湮滅，發出沉悶而壓抑的爆鳴。
面對這突如其來的、如同要將一切吞噬的黑暗狂潮，首當其衝的龍天，卻並沒有如其他人預料的那般立刻反擊或後退。
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，身姿依舊筆挺如松。他周身自然散發出的、溫和而威嚴的金色神光，如同風暴中的礁石般，堅定地抵禦著那黑色魔氣的侵蝕，在他周圍形成了一片小小的、未被黑暗玷污的「淨土」。
他看著眼前這位被無盡黑暗籠罩、氣息變得無比陌生的昔日摯友，那雙蘊藏著億萬星辰的金色眼眸中，最後一絲追憶的溫情也緩緩褪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種近乎於宿命般的、沉重而決絕的悲涼。
他緩緩抬起了右手，那柄一直靜靜懸浮在他身側的、承載著整個神界命運與秩序的天命神劍，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，自動飛入了他的掌中。劍身之上，那枚嵌於中央、如同縮小了的太陽般的聖皇龍珠，在此刻也感應到了主人的意志，開始散發出越來越璀璨、越來越純粹的金色光芒。
「你……還記得嗎，龍邪？」龍天的聲音再次響起，這一次，不再有哀傷，不再有猶豫，只剩下如同亙古冰川般平靜，卻又蘊含著無窮力量的淡然，「我們第一次並肩作戰，在那片被混沌之血浸染的焦土之上。面對著如同潮水般湧來的、似乎永遠也殺不盡的敵人……」
他的目光悠遠，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遙遠的、充滿了絕望與希望的年代。金色神輝的映照下，他眼中似乎真的閃過了一道模糊的影像——那是兩個年輕的身影，背靠著背，渾身浴血，其中一個黑髮紅眸（那時的紅，或許還帶著少年意氣的烈焰）的少年，對著另一個金髮金瞳的少年，咧開一個帶著血污卻無比堅定的笑容，大聲喊道：
「龍天！答應我！若是我撐不住了，你一定要帶著他們活下去！告訴他們，就算神會隕落，就算世界崩塌，也絕不要放棄希望！我願以我之血肉，為他們燃盡最後一絲光明！即便……犧牲我自己，也絕不讓任何一個無辜者，再墮入那永恆的絕望！」
往昔的誓言，猶在耳畔迴響。
然而，眼前的現實，卻是如此的殘酷。
聽到龍天提及那段早已被他塵封、甚至刻意遺忘的過去，龍邪籠罩在黑霧中的身體猛地一顫！那雙猩紅的眼眸中，似乎閃過了一絲極其劇烈的痛苦與掙扎。但僅僅一瞬，那絲波動便被更加狂暴、更加冰冷的混沌意志所徹底淹沒。
「……過去？」他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、如同夜梟般的嘶啞笑聲，聲音中充滿了對過往一切的否定與嘲弄，「那種天真而可笑的東西，早已隨著那些逝去的亡魂，一同埋葬在時間的廢墟裡了！」
「犧牲？救贖？」他語氣中的嘲諷意味更濃，猩紅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鎖定龍天，「當你看透了這世間的虛偽，看透了所謂神聖面具下的醜陋，你就會明白——犧牲與救贖之間的界限，從來就不存在！存在的，只有力量！只有勝者，才有資格定義一切！」
最後一絲連結，徹底斬斷。
龍天輕輕閉上了眼睛，再睜開時，那雙金色的瞳孔中，只剩下一片如同絕對零度般的、屬於帝皇天神的漠然與決斷。他手中的天命神劍，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，劍身之上，無數玄奧的秩序符文如同甦醒般亮起，一道道純粹的、不含任何雜質的金色神光沖天而起，竟硬生生將周圍的黑暗魔氣逼退了數尺！
「若……這便是命中註定的一戰。」龍天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神劍，劍尖遙指龍邪，聲音平靜，卻又如同法則的宣判，響徹整個神殿，「那麼，多說無益。」
「我便以我之命，以我之劍，守護我心中的秩序！守護這七界……最後的光明！」
感受到龍天身上那股不再猶豫、決意死戰的磅礴氣勢，龍邪那被魔氣籠罩的臉上，終於露出了一個猙獰而充滿快意的笑容。
「好！好！！好！！！」他連說三個「好」字，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音，充滿了瘋狂與暴虐，「這才像話！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，敢與天爭鋒的龍天！」
「那就來吧！！！」
他猛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，雙目微眯，周身那翻騰的黑色魔氣瞬間向內收縮，凝聚，然後——轟然爆發！
「讓我看看，你那引以為傲的『秩序』，究竟能在我的『混沌』之力面前，抵擋多久！！！」
話音未落，他的身影動了！
「嘭——！！」
一聲巨響，龍邪腳下那堅硬無比的太古神晶地面，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，瞬間爆裂開來！無數燃燒著暗紅色魔焰的碎石向四周激射，而他的身形，則如同鬼魅一般，化作一道模糊的、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黑色閃電，無視了空間的距離，瞬間跨越了數十丈的空間，朝著龍天狂撲而去！
那速度，快到極致！快到連時間都仿佛被他的動作所撕裂！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越來越淡的黑色殘影，以及一股令人作嘔的空間波動。
撲出的過程中，他手中那兩柄早已饑渴難耐的血魔雙刃，在空中劃出兩道詭異的、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暗紅色軌跡，刀鋒之上，無數扭曲的、充滿了痛苦與怨恨的靈魂虛影一閃而逝。最終，雙刃在他身前急速交錯、合攏，一股足以撕裂神魂、扭曲法則的恐怖力量瞬間凝聚於刀尖！
「血影爪痕——破虛式！！！」
一聲充滿了毀滅意志的怒吼，自那團急速接近的黑色閃電中傳出！下一瞬，五道巨大無比的、仿佛由凝固的血液與暗影能量構成的利爪虛影，猛地從交錯的雙刃刀尖處撕裂而出！
這五道血色爪痕，每一道都長達數丈，漆黑如墨，邊緣卻閃爍著妖異的血光。它們一出現，便發出陣陣淒厲的、如同萬鬼哭嚎般的尖嘯，所過之處，連神殿內穩固的空間都被直接撕裂開五道猙獰的黑色裂縫！甚至連穹頂之上那些亘古長存的秩序神紋，在被這血色爪痕的氣息掃過時，都如同遇到了劇毒般，迅速變得暗淡、扭曲，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！
這一擊，蘊含了龍邪無盡的憤怒與混沌之力，其目標，直指龍天的神魂本源！要將那所謂的秩序與光明，從根源上徹底撕裂、粉碎！
遠處觀戰的眾神，無不色變！
龍妍驚呼出聲，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藤杖，碧綠色的光芒在她眼中急促閃爍。
龍聖瞳孔猛縮，緊握戰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，如果不是此戰的特殊性，他恐怕早已按捺不住衝上前去！
龍妤羽扇輕搖，眼神凝重地鎖定著那五道撕裂虛空的血色爪痕，似乎在計算著其軌跡與威力。
唯有龍冥，依舊漠然，只是那雙深灰色的眼眸中，似乎倒映出了爪痕撕裂空間時的法則波動。
面對這突如其來、迅猛絕倫、且蘊含著法則破壞之力的致命一擊，龍天卻並未顯露絲毫的慌亂。
就在那五道血色爪痕即將觸及他身體的前一剎那，他的身形動了！
沒有驚天動地的氣爆，也沒有撕裂空間的瞬移。他只是腳尖在原地輕輕一點，整個人便如同化作了一道無跡可尋的、純粹的金色電芒，從原地——消失了！
下一瞬，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數十丈之外的半空中，動作瀟灑飄逸，快得如同光影的跳躍，完美地避開了那五道血色爪痕的正面衝擊！
幾乎在身形出現的同時，龍天右手緊握的天命神劍已經高高舉起！劍身之上，那枚聖皇龍珠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，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神聖的金色光暈之中！無數古老而神聖的秩序符文從劍身之上流淌而出，如同活了過來一般，圍繞著他急速旋轉、交織！
「——秩序結界，開！！！」
一聲清朗、威嚴，如同法則律令般的宣告，自龍天口中發出！
嗡——！！！
隨著他的宣告，一個巨大無比的、由無數道縱橫交錯、精密無比的金色光紋構成的半透明球形結界，瞬間以他為中心轟然展開！這結界呈現出一種完美的、絕對的秩序之美，每一道光紋都遵循著最嚴謹的法則運轉，散發出浩瀚、神聖、不容侵犯的氣息！
就在結界剛剛成型的瞬間，那五道落空的血色爪痕也如同擁有自我意識般，猛地一個轉折，帶著更加淒厲的尖嘯，狠狠地抓在了那金色的秩序結界之上！
鐺——！！！
一聲如同洪鐘大呂被萬鈞巨錘狠狠敲響的、震耳欲聾的金屬爆鳴聲，驟然響徹整個天幻神殿！
血色的爪痕與金色的結界碰撞之處，爆發出無比刺目的光芒！無形的空間衝擊波如同狂濤駭浪般向四面八方瘋狂擴散，將神殿內懸浮的無數光塵瞬間湮滅！空氣劇烈地震蕩著，發出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衝擊、又似無數金鐵交鳴的恐怖聲響！
金色的秩序結界，在承受了這狂暴一擊之後，表面劇烈地顫抖起來，蕩漾出一圈又一圈如同水波般的空間漣漪！結界之上，那些原本清晰無比的金色秩序光紋，也出現了短暫的、細微的黯淡與紊亂！
顯然，龍邪這蓄勢待發的第一擊，威力之強，已經足以撼動由帝皇天神親手佈下的秩序法則！
然而——
結界，終究是……穩住了！
儘管震顫不休，儘管光芒閃爍，但那代表著秩序與守護的金色壁壘，依舊堅韌地、頑強地矗立在半空之中，將那五道充滿毀滅氣息的血色爪痕，牢牢地抵擋在了外面！
第一次交鋒，平分秋色！
但所有人都知道，這，僅僅只是個開始！一場足以決定七界未來、顛覆神權格局的曠世神戰，其序幕，已然——
正式拉開！
隨著龍邪那充滿無盡怨恨與決絕的宣戰之語落下，一股足以讓天地變色、神魔驚懼的恐怖魔氣，如同沉寂了億萬年的黑暗之源被瞬間引爆，猛地從他體內爆發出來！那不再是先前那種隱晦的、試探性的黑暗氣息，而是純粹的、凝練的、仿佛要將整個宇宙都拖入永恆混沌的本源魔能！
近乎實質的黑色魔氣如同擁有生命的怒濤般瘋狂席捲，所過之處，神殿內原本流淌的金色神輝如同遇到了剋星般迅速消融、潰散。光潔的太古神晶地面被魔氣侵蝕，發出「滋滋」的刺耳聲響，留下大片大片焦黑的、散發著硫磺與腐朽氣息的斑駁痕跡。空氣中，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來自九幽深淵般的酷寒，連遠處神座上的幾位界主都感到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慄。
龍邪的身影，此刻幾乎完全被這濃郁的、翻騰不休的黑色魔氣所籠罩，只能隱約看到他那雙如同地獄熔岩般燃燒的猩紅眼眸，以及手中那兩柄發出陣陣淒厲嗡鳴、仿佛已經饑渴難耐的血魔雙刃。暗紅色的魔紋在刀身上瘋狂流轉、閃爍，每一次閃爍都似乎在汲取著周圍空間的能量與法則，讓刀鋒變得更加妖異、更加致命。
整個天幻神殿，這座象徵著七界秩序與光明的至高聖地，在這一刻，竟仿佛變成了一座群魔亂舞的修羅場！空氣中充斥著混亂、暴虐、毀滅的意志，與神殿本身那神聖、莊嚴、秩序的氣息產生了激烈的衝突，無數無形的能量在虛空中碰撞、湮滅，發出沉悶而壓抑的爆鳴。
面對這突如其來的、如同要將一切吞噬的黑暗狂潮，首當其衝的龍天，卻並沒有如其他人預料的那般立刻反擊或後退。
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，身姿依舊筆挺如松。他周身自然散發出的、溫和而威嚴的金色神光，如同風暴中的礁石般，堅定地抵禦著那黑色魔氣的侵蝕，在他周圍形成了一片小小的、未被黑暗玷污的「淨土」。
他看著眼前這位被無盡黑暗籠罩、氣息變得無比陌生的昔日摯友，那雙蘊藏著億萬星辰的金色眼眸中，最後一絲追憶的溫情也緩緩褪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種近乎於宿命般的、沉重而決絕的悲涼。
他緩緩抬起了右手，那柄一直靜靜懸浮在他身側的、承載著整個神界命運與秩序的天命神劍，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，自動飛入了他的掌中。劍身之上，那枚嵌於中央、如同縮小了的太陽般的聖皇龍珠，在此刻也感應到了主人的意志，開始散發出越來越璀璨、越來越純粹的金色光芒。
「你……還記得嗎，龍邪？」龍天的聲音再次響起，這一次，不再有哀傷，不再有猶豫，只剩下如同亙古冰川般平靜，卻又蘊含著無窮力量的淡然，「我們第一次並肩作戰，在那片被混沌之血浸染的焦土之上。面對著如同潮水般湧來的、似乎永遠也殺不盡的敵人……」
他的目光悠遠，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遙遠的、充滿了絕望與希望的年代。金色神輝的映照下，他眼中似乎真的閃過了一道模糊的影像——那是兩個年輕的身影，背靠著背，渾身浴血，其中一個黑髮紅眸（那時的紅，或許還帶著少年意氣的烈焰）的少年，對著另一個金髮金瞳的少年，咧開一個帶著血污卻無比堅定的笑容，大聲喊道：
「龍天！答應我！若是我撐不住了，你一定要帶著他們活下去！告訴他們，就算神會隕落，就算世界崩塌，也絕不要放棄希望！我願以我之血肉，為他們燃盡最後一絲光明！即便……犧牲我自己，也絕不讓任何一個無辜者，再墮入那永恆的絕望！」
往昔的誓言，猶在耳畔迴響。
然而，眼前的現實，卻是如此的殘酷。
聽到龍天提及那段早已被他塵封、甚至刻意遺忘的過去，龍邪籠罩在黑霧中的身體猛地一顫！那雙猩紅的眼眸中，似乎閃過了一絲極其劇烈的痛苦與掙扎。但僅僅一瞬，那絲波動便被更加狂暴、更加冰冷的混沌意志所徹底淹沒。
「……過去？」他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、如同夜梟般的嘶啞笑聲，聲音中充滿了對過往一切的否定與嘲弄，「那種天真而可笑的東西，早已隨著那些逝去的亡魂，一同埋葬在時間的廢墟裡了！」
「犧牲？救贖？」他語氣中的嘲諷意味更濃，猩紅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鎖定龍天，「當你看透了這世間的虛偽，看透了所謂神聖面具下的醜陋，你就會明白——犧牲與救贖之間的界限，從來就不存在！存在的，只有力量！只有勝者，才有資格定義一切！」
最後一絲連結，徹底斬斷。
龍天輕輕閉上了眼睛，再睜開時，那雙金色的瞳孔中，只剩下一片如同絕對零度般的、屬於帝皇天神的漠然與決斷。他手中的天命神劍，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，劍身之上，無數玄奧的秩序符文如同甦醒般亮起，一道道純粹的、不含任何雜質的金色神光沖天而起，竟硬生生將周圍的黑暗魔氣逼退了數尺！
「若……這便是命中註定的一戰。」龍天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神劍，劍尖遙指龍邪，聲音平靜，卻又如同法則的宣判，響徹整個神殿，「那麼，多說無益。」
「我便以我之命，以我之劍，守護我心中的秩序！守護這七界……最後的光明！」
感受到龍天身上那股不再猶豫、決意死戰的磅礴氣勢，龍邪那被魔氣籠罩的臉上，終於露出了一個猙獰而充滿快意的笑容。
「好！好！！好！！！」他連說三個「好」字，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音，充滿了瘋狂與暴虐，「這才像話！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，敢與天爭鋒的龍天！」
「那就來吧！！！」
他猛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，雙目微眯，周身那翻騰的黑色魔氣瞬間向內收縮，凝聚，然後——轟然爆發！
「讓我看看，你那引以為傲的『秩序』，究竟能在我的『混沌』之力面前，抵擋多久！！！」
話音未落，他的身影動了！
「嘭——！！」
一聲巨響，龍邪腳下那堅硬無比的太古神晶地面，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，瞬間爆裂開來！無數燃燒著暗紅色魔焰的碎石向四周激射，而他的身形，則如同鬼魅一般，化作一道模糊的、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黑色閃電，無視了空間的距離，瞬間跨越了數十丈的空間，朝著龍天狂撲而去！
那速度，快到極致！快到連時間都仿佛被他的動作所撕裂！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越來越淡的黑色殘影，以及一股令人作嘔的空間波動。
撲出的過程中，他手中那兩柄早已饑渴難耐的血魔雙刃，在空中劃出兩道詭異的、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暗紅色軌跡，刀鋒之上，無數扭曲的、充滿了痛苦與怨恨的靈魂虛影一閃而逝。最終，雙刃在他身前急速交錯、合攏，一股足以撕裂神魂、扭曲法則的恐怖力量瞬間凝聚於刀尖！
「血影爪痕——破虛式！！！」
一聲充滿了毀滅意志的怒吼，自那團急速接近的黑色閃電中傳出！下一瞬，五道巨大無比的、仿佛由凝固的血液與暗影能量構成的利爪虛影，猛地從交錯的雙刃刀尖處撕裂而出！
這五道血色爪痕，每一道都長達數丈，漆黑如墨，邊緣卻閃爍著妖異的血光。它們一出現，便發出陣陣淒厲的、如同萬鬼哭嚎般的尖嘯，所過之處，連神殿內穩固的空間都被直接撕裂開五道猙獰的黑色裂縫！甚至連穹頂之上那些亘古長存的秩序神紋，在被這血色爪痕的氣息掃過時，都如同遇到了劇毒般，迅速變得暗淡、扭曲，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！
這一擊，蘊含了龍邪無盡的憤怒與混沌之力，其目標，直指龍天的神魂本源！要將那所謂的秩序與光明，從根源上徹底撕裂、粉碎！
遠處觀戰的眾神，無不色變！
龍妍驚呼出聲，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藤杖，碧綠色的光芒在她眼中急促閃爍。
龍聖瞳孔猛縮，緊握戰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，如果不是此戰的特殊性，他恐怕早已按捺不住衝上前去！
龍妤羽扇輕搖，眼神凝重地鎖定著那五道撕裂虛空的血色爪痕，似乎在計算著其軌跡與威力。
唯有龍冥，依舊漠然，只是那雙深灰色的眼眸中，似乎倒映出了爪痕撕裂空間時的法則波動。
面對這突如其來、迅猛絕倫、且蘊含著法則破壞之力的致命一擊，龍天卻並未顯露絲毫的慌亂。
就在那五道血色爪痕即將觸及他身體的前一剎那，他的身形動了！
沒有驚天動地的氣爆，也沒有撕裂空間的瞬移。他只是腳尖在原地輕輕一點，整個人便如同化作了一道無跡可尋的、純粹的金色電芒，從原地——消失了！
下一瞬，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數十丈之外的半空中，動作瀟灑飄逸，快得如同光影的跳躍，完美地避開了那五道血色爪痕的正面衝擊！
幾乎在身形出現的同時，龍天右手緊握的天命神劍已經高高舉起！劍身之上，那枚聖皇龍珠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，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神聖的金色光暈之中！無數古老而神聖的秩序符文從劍身之上流淌而出，如同活了過來一般，圍繞著他急速旋轉、交織！
「——秩序結界，開！！！」
一聲清朗、威嚴，如同法則律令般的宣告，自龍天口中發出！
嗡——！！！
隨著他的宣告，一個巨大無比的、由無數道縱橫交錯、精密無比的金色光紋構成的半透明球形結界，瞬間以他為中心轟然展開！這結界呈現出一種完美的、絕對的秩序之美，每一道光紋都遵循著最嚴謹的法則運轉，散發出浩瀚、神聖、不容侵犯的氣息！
就在結界剛剛成型的瞬間，那五道落空的血色爪痕也如同擁有自我意識般，猛地一個轉折，帶著更加淒厲的尖嘯，狠狠地抓在了那金色的秩序結界之上！
鐺——！！！
一聲如同洪鐘大呂被萬鈞巨錘狠狠敲響的、震耳欲聾的金屬爆鳴聲，驟然響徹整個天幻神殿！
血色的爪痕與金色的結界碰撞之處，爆發出無比刺目的光芒！無形的空間衝擊波如同狂濤駭浪般向四面八方瘋狂擴散，將神殿內懸浮的無數光塵瞬間湮滅！空氣劇烈地震蕩著，發出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衝擊、又似無數金鐵交鳴的恐怖聲響！
金色的秩序結界，在承受了這狂暴一擊之後，表面劇烈地顫抖起來，蕩漾出一圈又一圈如同水波般的空間漣漪！結界之上，那些原本清晰無比的金色秩序光紋，也出現了短暫的、細微的黯淡與紊亂！
顯然，龍邪這蓄勢待發的第一擊，威力之強，已經足以撼動由帝皇天神親手佈下的秩序法則！
然而——
結界，終究是……穩住了！
儘管震顫不休，儘管光芒閃爍，但那代表著秩序與守護的金色壁壘，依舊堅韌地、頑強地矗立在半空之中，將那五道充滿毀滅氣息的血色爪痕，牢牢地抵擋在了外面！
第一次交鋒，平分秋色！
但所有人都知道，這，僅僅只是個開始！一場足以決定七界未來、顛覆神權格局的曠世神戰，其序幕，已然——
正式拉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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